她不在两天,回家的时候就差点吓到昏厥。门头玄关全是隔断和灯架,而艺术家小姐在客厅里铺了一地颜料罐。她带着护目镜、正往一个朱利诺胸像上泼光一桶金色丙烯,气势凶狠又震撼。两侧和地上摆着许多试验品,有碎了眼眶的、也有顺着脸颊出现涂抹痕迹的,甚至有一只肌肉人歪斜着躲在沙发的粉红毛毯里,头上安插着一副像素墨镜。
这他妈是什么蒸汽波拍摄现场。
这应该是她家才对,她美达子安逸舒适娴雅恬淡的家。正适合她这样的虚无主义者、方便迎接任何一次革新的思潮,却没想到脏兮兮的艺术家小姐比任何一次亚文化潮流传播都要迅速的占领了这片高地。她的胸罩挂在沙发上,脚赤裸着、粘着亮粉和珠光。麻烦难搞,一如她作品的善后事宜。
“滚下来,莉奈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