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近还出现过那种状况吗?」
lumpy手里拿着一个烟熏肉三明治,含糊不清的对着桌子对面戴着军帽的青年问着些东西。
「是…还是那样。早晨醒来后依然发现会有带着血迹的刀子放在身旁的矮柜上……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唔……嗯。我不都和你说了么。只是治疗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的现象。」
「你不用为这个特地来找我一趟吧flippy?」
对面被唤作flippy的青年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穿着有地方褪了色的军装。
「不……不只是那样……还有……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唔呣…什么是〔别的东西〕?」
蓝发的医生终于吃完了他的三明治,仍未满足般舔舐了下自己的手指,附着的盐粒伴随这个动作进入口腔。
好咸。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侧腹上多了些……刻上去的东西。」
flippy慌乱的按了按帽子,墨绿色的柔软发丝因为气温的影响干枯而毛燥,同样它的主人显然已经几天没有打理过它了。
……
长久的沉默后,对方轻如吐息般说出了一句话。
「一串字符。」
「……字符?」
「是的,就是字符。」他把头偏向一侧,看着窗外的乌鸦。
「那穿字符绝对不是英文。」
乌鸦飞过了窗前,不做一丝停留。他再次将焦灼不安的目光望向了对面百般无聊以至于晃起了椅子的医生。
「很抱歉,我无法对此做出任何的解释。」
lumpy神定气闲的回答那可怜的,快要崩溃的年轻人。
「这不在我们病情探讨的范围内……不过正好,你来也来了,来进行一下照例的催眠。」
他轻松的说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苍白的唇瓣中缓缓吐露的悚人事实。
……
。
「于是呢,还是像往常一样开一些抑制类药物给他?」
lumpy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一个三明治,另一只指尖稍稍油腻的手在柜子里翻动着。
「是,继续随便给他开点什么。不要让他察觉到‘我’的存在,你也不要告诉他。」
刚刚还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青年坐在椅子上活动着关节,一直压低的帽子歪到一侧露出了双目。
如黑暗中耀斑似的赤金。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只是出于好奇心。」
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阵子后那医生弯下腰。从散落一地的药品里准确无误的挑出一小瓶冰般蓝色小颗粒药片,随意的扔给了对面的人。
「切……不能好好扔过来,想死吗混蛋?」
「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他。」
「而且……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水蓝色发丝被人无聊的攥着打起弯儿来。他看着对面那个笑得一脸开心的人,心中却只有〔这人好病〕这一条想法。
「随你怎样好了,注意着别让那孩子吓过了头,会坏的。」
「那么再见,」
「fliqpy.」
2.
……
「呼……!」
时间已是深夜,他再一次惊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打断过一遍般疼痛,周围不知何方传来阵阵腐臭味。
「又是这样吗……」他无奈摇头,刚向侧方抓去准备吃点药继续睡的时候——
他突然警觉,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这次不同于往常。
「那个……那个是……!」
青年的声线嘶哑,只因为面前的地上那暗红色如棉絮般破败不堪的东西。
虽然已经是一摊碎肉了,但依稀可以辨别出那是一具黄发男孩的尸体。
「不可能……为什么是这样……!!!」
在痛苦嘶吼的同时恐惧收缩了腹部,这才感到更加剧烈的痛感——来自于侧腹。
他拼命将外衣掀起,看到了用刀子深深刻在身体上的那句话,那显然是一直困扰自己已久的字符,每个上面都多加了几笔。
他瞳孔微缩。
那是一句犹如撒旦低语般邪恶的文字,如伊甸园的蛇般腻着在自己的心脏上盘旋。
鲜血淋漓的字写的十分愉悦。
「I'm inside of you , my darling :)」